赵一多蹲在幼儿园门口的马路牙子上。
手里的煎饼果子啃得正香。
“爸比，裴老师今天看你的眼神好像不太对。”
赵小满吸着酸奶，小短腿晃啊晃。
“哪儿不对？”
“就像我看冰淇淋的那种眼神。”
赵一多差点被煎饼噎死。
“小祖宗，你这什么破比喻？”
远处，裴星若的黑色奔驰缓缓停下。
车窗降下，露出那张冷艳绝伦的脸。
“赵平凡，能过来一下吗？”
赵一多三口并作两口吞掉煎饼，擦了擦嘴。
“债主召唤，得赶紧去。”
小满在他身后做鬼脸：“裴老师才不是债主，是未来老婆！”
裴星若今天穿得很正式。
白色西装套裙，黑丝高跟，妥妥的商界女精英范儿。
“周末家长开放日，需要你帮忙。”
赵一多挑眉：“我就是个体育老师，能帮什么忙？”
“扮演家长。”
“哈？”
“小满的爸爸，我的...未婚夫。”
赵一多差点从马路牙子上摔下去。
“裴总，你这玩笑开大了。”
裴星若眼神深邃：“星海集团的董事们要来参观，他们一直在查你。”
就在这时，一辆面包车突然失控般冲来。
“小心！”
赵一多本能地把裴星若往身后一拉。
面包车擦着奔驰车门停下，溅起一地水花。
车上跳下几个黑衣壮汉。
为首的正是星海集团行动队长，武松。
“裴总，董事长想请赵先生去公司坐坐。”
武松面无表情，手一直按在腰间。
赵一多把煎饼袋子扔进垃圾桶。
“这么客气？还专门派人来接。”
裴星若上前一步，把赵一多挡在身后。
“武队长，这是我的人。”
“董事长说，特别是您的人，更要请。”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幼儿园门口接孩子的家长们都看了过来。
小满蹦蹦跳跳地跑过来：“武叔叔好！”
武松冷硬的脸上露出一丝柔和：“小满乖，叔叔和你爸爸说点事。”
“是要请爸爸去吃饭吗？小满也想去！”
赵一多把小满往裴星若怀里一推。
“带孩子们进去。”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不容置疑。
裴星若愣了愣，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赵平凡用这种语气说话。
就在她迟疑的瞬间，异变突生。
“砰！”
一声枪响震彻云霄。
家长们尖叫着四散奔逃。
武松猛地拔枪：“有狙击手！保护裴总！”
赵一多已经抱着小满滚到车后。
子弹打在他刚才站的位置，火星四溅。
“爸比，你的煎饼...”
小满看着掉在地上的煎饼，小嘴一瘪。
“回头爸比给你买十个。”
赵一多眼神锐利如鹰，快速扫视周围建筑。
第二枪接踵而至。
这次目标是裴星若。
武松刚要动作，却发现赵一多不知何时已经挡在裴星若身前。
“低头！”
赵一多按着裴星若的脑袋蹲下。
子弹擦着他的发梢飞过，打进奔驰车门。
“对方在九点钟方向，居民楼五层。”
赵一多语速极快。
武松震惊地看着他：“你怎么...”
“别废话！带你的人封锁居民楼出口！”
赵一多一把扯下领带，缠在手上。
“你要干什么？”裴星若抓住他的手腕。
“去买煎饼。”
赵一多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
下一秒，他已经如猎豹般窜出。
zigzag 跑位，完美避开第三发子弹。
“掩护他！”武松对着对讲机大吼。
星海的安保人员纷纷拔枪还击。
枪声如爆豆般响起。
幼儿园里乱作一团。
老师们忙着把孩子们带进教室。
林黛玉老师吓得脸色惨白：“又、又是枪战...”
薛宝钗冷静地锁上门窗：“这次是针对赵老师的。”
马路对面，老张记牛肉面馆。
张飞老板淡定地擦着桌子。
“吃个面都不消停！”
顺手把吓傻的顾客按到桌下。
赵一多已经冲进居民楼。
楼梯间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他在三楼拐角处停下，屏住呼吸。
一个黑影从上方跃下，手中微冲喷出火舌。
赵一多侧身躲过，领带如毒蛇般甩出。
“咔嚓！”
领带缠住枪管，猛地一绞。
微冲脱手飞出。
黑衣人刚要拔刀，赵一多的膝盖已经顶在他腹部。
“呃！”
黑衣人闷哼一声，软软倒下。
赵一多捡起微冲，卸掉弹匣。
“mpSK，德国货，挺舍得下本钱。”
五楼，狙击手正在拆解狙击枪。
听到脚步声，他毫不犹豫地扔出一枚闪光弹。
“砰！”
强光闪过。
赵一多早已闭眼侧头，凭记忆连续射击。
“啊！”
狙击手惨叫一声，手腕中弹。
狙击枪掉在地上。
“冥王...果然名不虚传。”
狙击手咬牙忍痛。
赵一多挑眉：“认识我？”
“全球暗网，谁不认识冥王？”
“既然认识，还敢接这单生意？”
“价钱太高，忍不住。”
赵一多笑了：“现在呢？还觉得值吗？”
狙击手突然按下腰带上的按钮。
“陪葬值了！”
整层楼轰然爆炸。
赵一多撞破窗户跃出。
半空中调整姿势，连续几个翻滚卸力。
稳稳落在幼儿园滑梯上。
“爸比好帅！”小满在教室里鼓掌。
裴星若冲过来：“你没事吧？”
赵一多拍拍身上的灰：“煎饼没了。”
武松带人冲进居民楼，很快又退出来。
“整层楼都被炸了，什么证据都没留下。”
裴星若脸色难看：“是针对你，还是针对我？”
赵一多看向远处的一栋高楼。
“既是针对我，也是针对你。”
“什么意思？”
“对方知道我会保护你，所以一石二鸟。”
武松走过来，神色复杂：“赵先生，刚才多谢。”
“不客气，记得赔我煎饼钱。”
赵一多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但裴星若看他的眼神已经完全变了。
“赵平凡，你到底是谁？”
赵一多蹲下帮小满系鞋带。
“小满的爸爸，你的体育老师。”
“还有呢？”
“你的未婚夫，不是刚才你说的吗？”
裴星若深吸一口气：“我要听真话。”
赵一多站起身，直视她的眼睛。
“有些真话，知道比不知道更危险。”
小满拉拉裴星若的衣角：“裴老师，爸比的意思是，他爱你在心口难开。”
赵一多老脸一红：“小屁孩懂什么！”
警笛声由远及近。
鲁智深带着更多安保人员赶到。
“裴总！赵先生！你们没事吧？”
赵一多指着地上的弹壳：“有事，很有事。”
“这些杀手明显是职业的。”武松捡起一枚弹壳，“不是普通混混。”
裴星若看向赵一多：“你觉得会是谁？”
赵一多摸摸下巴：“谁最不想看到我们在一起？”
众人沉默。
星海集团的董事们，裴家的竞争对手，还有...
赵一多自己的那些“老朋友”。
“先回幼儿园。”
裴星若恢复冷静，“孩子们吓坏了。”
赵一多点头，突然想起什么。
“武队长，刚才谢谢你的配合。”
武松神色复杂：“我应该谢谢你，如果不是你，裴总可能已经...”
赵一多摆手：“分内之事。”
“保护裴总是我的分内之事。”
“保护未来孩子妈是我的分内之事。”
裴星若脚下一绊，差点摔倒。
赵一多及时扶住她。
“这么激动？”
裴星若瞪他一眼，耳根却红了。
小满开心地拍手：“爸比和裴老师要结婚咯！”
回到幼儿园，家长们惊魂未定。
林黛玉老师还在发抖：“太、太可怕了...”
薛宝钗已经泡好安神茶：“大家喝点茶压压惊。”
赵一多检查了幼儿园的安保系统。
“需要升级。”
裴星若点头：“我会安排。”
“我说的不是普通升级。”
赵一多指着围墙，“需要军用级防护。”
武松皱眉：“那需要很多钱。”
“命比钱重要。”
赵一多看向裴星若，“特别是你和孩子的命。”
裴星若心中一动：“好，听你的。”
鲁智深凑过来：“赵先生，刚才你那招领带绞枪，哪儿学的？”
“电影里。”
“什么电影？”
“《这个杀手不太冷》。”
众人都笑了，气氛稍微轻松。
但每个人心里都明白，今天的袭击只是开始。
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放学时，赵一多特意走在裴星若和小满中间。
形成保护姿态。
裴星若轻声问：“今晚要不要住我那里？”
赵一多挑眉：“这么快就想同居？”
“我是说，比较安全。”
“放心，我自有安排。”
赵一多掏出手机，发了条信息。
很快，几辆黑色越野车无声驶来。
车上下来几个穿着休闲装的男女。
看似普通，但眼神锐利，行动默契。
“他们是？”裴星若警觉地问。
“家政公司的。”赵一多微笑，“来帮忙做保洁。”
武松瞳孔微缩：“这些人的步伐...是特种兵。”
赵一多拍拍他肩膀：“武队长好眼力。”
裴星若看着赵一多，眼神复杂。
这个男人，比她想象的还要深不可测。
小满开心地和新来的“保洁阿姨”玩在一起。
“阿姨，你手上的茧子好像爸比哦！”
“保洁阿姨”微笑：“因为阿姨也经常做家务。”
赵一多对领队的“保洁主管”点头。
“麻烦了。”
“您客气，分内之事。”
同样的回答，不同的含义。
裴星若突然觉得，她好像从来不曾真正认识过赵平凡。
或者说，赵一多。
回家的路上，裴星若忍不住问：
“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赵一多开着车，目视前方。
“等时候到了，自然会告诉你。”
“什么时候才是时候到了？”
“当你真正准备好的时候。”
“我现在就准备好了。”
赵一多转头看她一眼。
“不，你还没有。”
车停在裴星若别墅前。
赵一多下车，仔细检查周围环境。
“今晚他们会守在这里，放心睡觉。”
裴星若抓住他的手腕：“你要走？”
“有些事需要处理。”
“危险吗？”
赵一多笑了：“对别人来说，很危险。”
小满已经趴在裴星若肩上睡着了。
赵一多轻轻吻了吻女儿的额头。
又看向裴星若。
“有些事情，必须做个了断。”
他的眼神，是裴星若从未见过的冰冷。
如冥王降世，执掌生死。
“等我回来。”
赵一多转身离去，融入夜色。
裴星若站在门口，久久没有动弹。
她知道，有些东西，从今天开始，不一样了。
远处高楼，望远镜的反光一闪而过。
“目标已回家，安保升级。”
“冥王现身，计划有变。”
“启动b方案。”
夜色渐深，风暴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