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好衣服后,将门打开,门前站着的正是一脸复杂的郑仁。
“什么事?”时娓表情依旧淡淡的。
郑仁小心翼翼开口:“纪大师,昨天夜里,樱花国好几个大家族都出事了,他们手上的重要资料被泄露,家里的财宝丢失,那些家中有珠宝铺子的,更是连铺子都被洗劫一空。”
“哪怕现在樱花国上头出手,控制着不播报这件事,但依旧有不少媒体号报出,这件事根本瞒不住。”
时娓挑眉:“是吗,那倒是挺稀奇啊,他们这些大家族是最近挖到什么宝矿了吗,还是得罪什么仇家了,啧啧,听起来挺惨的啊。”
“哦对了,阮家那位阮自达,会受影响吗?这下他就更有理由不见我们了。”
“郑家主,我要是你,这时候还是会多想着自己儿子彻底根治的事,怎么还八卦上了。”
郑仁:……
他得知这个消息,第一反应是,这件事会不会跟纪大师有关。
早早就在纪大师门口徘徊,没想到还被纪大师发现了。
但看纪大师的表情反应,一切都很正常。
难道这些,和纪大师没关系?
可也太巧了吧,纪大师刚来第一天,樱花国就闹了这么大动静。
阮家别墅。
阮自达是被自家侄女阮清颜强行叫醒的。
他揉着还有些发疼的头:“什么事,一大早的就来我这儿闹,不知道昨天我喝了很多酒吗。”
“小叔!出大事了!”
“你刚谈下的那个大订单出问题了,你还能睡得下去!”
阮自达瞬间瞪大了眼:“你说什么?”
阮清颜忙跟他解释打探到的消息,又道:“小叔,你和结衣小姐关系那么亲近,这件事她没和你说吗?”
阮自达去拿手机,发现昨天他回来时手机就没电了,他赶紧找来充电器,把手机充上电,开机。
而后就看到消息轰炸一般的涌出。
结衣给他发了很多消息和照片,他能够清晰的看到,结衣的保险柜丢了,结衣的价值好几亿的珠宝们都不翼而飞了。
阮自达只觉得眼前一黑。
同时他还收到好几个商业合作伙伴的消息。
他们的家也同样遭遇了洗劫,所有贵重物品都丢失。
结衣直接给他拨过来视频通话,阮自达接通。
“亲爱的,你终于接了,我们的合同也消失了,还有我们合作的具体细节,这些可都是至关重要的商业机密啊,对方如果有心的话,完全可以利用这些合同来对付我们的。”
“亲爱的,我们现在务必要抓住这活盗贼,否则不止是我,连你也会受到很严重的影响。”
阮自达这下才真正把这件事当成自己的事。
他想起自己这些年与山本结衣的诸多合作,如果那些合作的细节,全部都被对方拿走的话,那对方知道的机密就太多了。
“到底是谁做的,让我知道的话,我一定弄死他!”阮自达愤怒咆哮着。
阮清颜见小叔都要癫狂了,吓得离远点,可别波及到她了。
忽的,她想到了什么,对阮自达道:“小叔,那个纪岄刚来樱花国,樱花国就出了这么大的乱子,这些家族中有好几家,都是和你有深度合作的。”
“你说,这事会不会是纪岄做的?”
阮自达几乎下意识道:“不可能。”
但想了想,他还真没见过这位所谓的纪大师。
他对阮清颜道:“走,我们去会会这个纪大师。”
这件事要真是她做的,他一定让她感受这世上最痛苦的折磨。
虽然他潜意识里不认为纪岄有这么大的本事。
阮清颜对此自然是十分乐意的。
无论这件事情是否是纪岄所为,他们来到樱花国,樱花国就出事儿,这样的事情太过巧合。
纪岄和郑仁他们必须要接受排查。
酒店。
阮自达带着阮清颜急吼吼得杀过来。
他抬手就敲时娓房间的门,砰砰作响。
时娓这边还没有出来,旁边房间的郑仁快速窜了出来。
“阮自达,阮清颜,你们这是干什么呢,这么大力气敲纪大师的门,也太不尊重人了。”
郑仁开口训斥着。
虽然他料到这两个人会做出一些惊人的举动,但身体的自然反应已经快过他的脑子,潜意识的,他认为这两个人不应该以这样的方式敲纪大师的门。
他们不配。
阮自达不屑的看着他:“他有什么能耐?张口闭口纪大师的,你儿子的病,她治好了吗?”
“她要是那么有能耐,为什么还要往樱花国这走一趟啊?”
“当初要不是你们家郑义,被我侄女清颜看上,他有资格去泡那圣泉吗?”
“现在自己身上出了问题,就把这锅甩在圣泉上,我看是你们郑家怕郑义废了之后,清颜会解除跟他的婚约,你们郑家就扒不上我们阮家这棵大树了。”
“所以你才这么急吼吼的,买通了这个纪大师,来给我们阮家甩锅,不就是希望我们阮家一直带着你们郑家。”
郑仁早已对这样的质疑麻木,习惯性的反驳:“你们阮家人怎么一个个这么自大啊,合着全天下的豪门都得指望着你们阮家来带?”
“我们郑家的财力或许不如你们阮家,但也没比你们差到哪去吧?”
“当初两个孩子也是自由恋爱的,况且我们郑家的基业,将来都是由我儿子郑义来继承的,你们阮家的资产那可不是由阮清颜来继承,她顶多就是一个每个月拿生活费的娇娇小姐罢了。”
“真要是比,还是阮清妍配不上我儿子呢!”
阮清颜听到这话忍不住反驳:“郑义现在都瘫痪在床了,我还配不上他?郑伯父,知道你心疼自己儿子,但说话也好歹有些分寸,这些话传出去,也不怕别人贻笑大方,加倍的嘲笑你的儿子。”
三人争执间,时娓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在别人房间门口吵架,你们兴致可真高。”
见到时娓出来,三人同时止住话头。
阮清颜率先质问她:“纪岄,昨天夜里那几个大家族发生的事情,你知道吗?”
时娓:“一上网刷出来的都是这些消息,怎么可能不知道。”
阮清颜盯着她的眼睛:“那这些事情和你有没有关系?”
时娓轻呵一声:“怎么,樱花国这么没用啊?抓不住盗贼,就把这一切的事情都甩锅到其他国家的人身上是吗?”
“那我看以后大家也别来樱花国了,太危险了。”
“樱花国也别展开什么对外贸易了,自产自销吧。”
阮自达:“我听说你还是玄师,但说不定你有什么特殊的本领,能够将这些财物转移。”
时娓:“是樱花国没有玄师吗?樱花国的玄师能做到这种程度吗?如果能做到的话,那应该也能够找出来盗贼吧?在我这儿耽误什么时间?”
“还是说今天不把这个锅扣在我的身上,你们俩就不打算走了?”
“昨天需要你带着我去看圣泉的时候,你不出现,现在你的合作伙伴们出事了,你巴巴的来这找我兴师问罪。”
“阮自达,你不会以为你在樱花国待的久了,连国籍都改了吧?”
“如果抓到实证,是你故意迫害郑义,那你还是会被跨国抓捕的。”
阮自达被时娓的话噎得一阵无语。
“你简直是在强词夺理,我们问你有没有做过这件事情,你如实说就是。”
时娓双手环胸,不屑的看着他:“你是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我,你有这个资格吗?”
“如果我违法犯罪了,应该是警察来盘问我,如果我做了在风水上害人的事情,那也应该是相关的国际风水协会组织来问我话。”
“你,区区一介商人,只是仗着与郑家有一层姻亲的关系在,便觉得自己有资格盘问我?”
时娓的每一句话都带了贬低。
让阮自达的自尊被反复摩擦。
他已经很久没有被人如此不敬的对待过了。
“好、好,纪岄,你最好没犯什么事,否则这趟樱花国之行就是你生命的终点。”
“啧,我也不是被威胁长大的,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瞧瞧。”纪岄依旧淡淡的说道。
阮自达很久没被这么嘲讽过了,那一副对他不屑一顾的姿态。
“好啊,你们之前不是说要查圣泉的事情吗,我现在就带着你们过去。”
“也请你好好看看,我们的圣泉到底有没有问题。”
时娓:“终于想起来办正事儿了,看来经过这一刺激,阮先生的脑子好用了一些。”
“如无必要,我也不是很想看到阮先生这张脸。”
“被酒色操控了一半的身子,只剩一个皮囊,苟延残喘。”
“阮先生,没事还是做个全身体检吧。”
阮自达的拳头握紧,脸色变得很难看:“你什么意思?你在这诅咒我?”
时娓似笑非笑看着他:“阮先生确实认识一些玄学中人,利用了特殊之法,遮掩了身上的因果,单从你面相上来看,我的确看不出阮先生做过什么丧尽天良的恶事。”
“但观阮先生之行,身体上还是存在一些问题的。”
“信与不信,皆在阮先生,阮先生也尽可当我在胡言乱语。”
说罢,时娓便不再多言。
阮自达开着车,心思却百转。
他能够得出两个结论。
首先,纪岄从他面上的确看不出什么信息来。
其次,他的身体,可能真的出什么问题了,昨天虽然喝了很多酒,但他也不至于难受到那种程度,总觉得自己身体的免疫力似乎下降了许多。
下车之后,阮自达让阮清颜在前方带路,他则是走在队伍的最后方,手指飞快地戳着,显然是在给什么人发送信息。
他们所抵达的地点,是一个类似于教堂的存在,装修的很具有异域风格,看起来神圣威严。
七拐八绕之后,来到一处长廊,在长廊尽头的房间,打开之后,便是圣泉。
纯净的水上,袅袅雾气,看起来仙气十足。
郑仁走上前去,他询问时娓:“大师,这圣泉的水,我现在能否用手指触碰一下?”
时娓看过后道:“如今这圣泉水是安全的,相当于一个小温泉,别说是用手指触碰了,你就是跳下去泡一会儿,也没人拦着你的。”
郑仁一噎,但还是用手指在圣泉水里搅和了几下。
他并没有察觉到身体有丝毫的变化,就像是纪大师所言,真的像是手指在温泉中溜了一圈。
阮清颜在旁边道:“纪岄,你现在也看到这圣泉了,检查出什么问题了吗?”
“你可以去查查,我带郑义所来的这个地方,在樱花国是具有神圣崇高意义的。”
“如果不是我对他认可,怎么会带他来这种地方?”
“我是希望他能够沐浴圣光,甚至能够打破他的家族诅咒的,我的本意是好的,怎么能他出了事情,你们就把责任推卸到我的身上呢?”
听到“家族诅咒”这四个字,郑仁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谁告诉你我们郑家有家族诅咒的,那一切不过就是巧合罢了。”郑仁反驳道。
直觉告诉他,他现在都结交了纪大师了,只要他给纪大师的好处足够优渥,纪大师一定会想办法解决他们足寿命这个事情的。
哪怕他活不过四十八岁,让他儿子能健康长寿也行啊,这样他下去之后也有脸面见列祖列宗了。
阮清颜嘲弄的勾了勾嘴角:“行了吧,郑伯父,这里也没有外人,你们郑家的事情也不是什么机密,更何况纪大师能掐会算的,自然也知晓。”
“看够了没?能证明我们阮家清白了吧?”
时娓手指着圣泉:“辛苦把这里的水抽干,我想看看这个池子的构造。”
刚刚踏进来的阮自达,闻言脸色微变。
他立刻说道:“纪岄,你别太过分了。”
“我们已经应你们的要求,带你们来圣泉这里看过了,你们看不出问题就直说,还让我们把这池子的水抽干净,你知道圣泉对我们有多么重大的意义吗?”
“你想抽干净圣泉的水,如果让那些信徒知道了,会想要生吞活剥了你的。”
时娓看着他:“如此遮遮掩掩的,是怕我看出些什么吗?”
“信徒在哪里?让他们现身吧,我也来看看,他们是不是身中邪术,所以才被迫信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