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颜气不过,但现在到底也不能做些什么,悻悻然离开。
她给小叔打电话,被挂断了,看来小叔是正在洽谈生意。
她改为发短信:【小叔,纪岄已到酒店(你有股份的那一家)她太无耻了,连个酒店钱都不肯出,但住在这里也方便小叔你监视了,她还敢威胁小叔,说你要是今天不来见她,她就要自己去查圣泉的事了,还说要是查出来什么会牵连到你,就不是她能控制得了。】
发完信息后,阮清颜觉得松了口气。
她这也算是把事情交出去了,小叔要怎么做,那就是小叔的事了。
现在,她要联系自己在樱花国的姐妹去购物了。
华国。
画家男子看着被挂断的连线,以及退回来的卦金,烦躁的抓着头发。
“纪岄!她怎么这么猖狂,作为一个主播,都已经收了卦金,她连最基本的职业操守都没有吗?怎么可以不管他!”
画家有些崩溃,快速在后台举报着纪岄的直播间。
很快,平台那边给出了回复,称纪岄这边已经退了卦金,且是男子不配合流程,故纪岄并无违规行为。
画家手机砸到沙发上:“有黑幕!这平台绝对是在偏袒纪岄,纪岄她怎么就不算违约了。”
忽的,画家觉得自己身后凉飕飕的。
他想到自己之前与纪岄连线时,纪岄所说的话。
有一个怨魂缠着他,时时刻刻站在他的身边。
他心脏跳动的越发的快。
想起自己曾经看到过的,说如果遇到鬼怪了,要比他们还要恶,鬼怪也是欺软怕硬的主。
“我知道你是谁,杨宽,你在这里纠缠我也没用,你已经死了,警察都已经查过你的死因是自杀,跟我有什么关系?”
“是你自己心里太脆弱,你承受不住那些流言蜚语。”
“就算那一系列的画稿,最初是你先设想到的,又如何,谁让你没有防人之心呢?”
那怨魂在他旁边张牙舞爪,双眸渐渐泛红,想要扑到画家的身上去撕咬,却无法触碰到画家。
画家感受到身边越发的森寒。
他原本还想骂骂咧咧的话,下意识的收了回去。
怎么感觉那些传言并不可信。
好像他越骂,这个怨魂越愤怒?
画家不敢在自己家待了,纪岄不管他,他还可以求助其他人。
他之前搞到了风水协会的联系电话,画家直接拨过去。
风水协会那边响了一阵之后接通。
“你好。”对方的声音很冷淡。
“你们是风水协会吗?我叫白青山,是个画家,如果你对绘画感兴趣的话,之前可能会听过我的名字。”
不等他再说些什么,对方打断他:“请直接说你的需求,我们这边对作画的不感兴趣。”
白青山一噎,只得继续说道:“我现在被怨魂缠身,你们风水协会可以接受委托,来帮我清除掉这个怨魂吗?我会支付你们报酬的。”
那边顿了一下,随后才说道:“噢,你就是那个之前跟纪大师连线的人对吧?”
白青山心里一梗,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是,是我。”
他又急忙说道:“因为纪大师那边好像规矩比较多,如果要让她帮我解决的话,我就必须在所有粉丝面前讲自己的过往,我还是想有一些自己的隐私的。”
“你们也知道……”
不等白青山说完,对方又打断:“纪大师那边已经拒绝处理你的事情,如果我们这时候接手,那不就是相当于给纪大师难堪,打纪大师的脸。”
“我发现你这人心思很坏啊,你这是想方设法的给我们下套,让我们得罪纪大师呗?”
“你的事儿,我们管不了,你那么能耐,去找其他组织吧。”
说完,风水协会那边便挂断了电话。
当白青山再打过去时,已经没人接了。
白青山气得捶桌子。
他没想到,纪岄的影响力居然能蔓延到风水协会那边。
白青山无奈,只得去搜索了比较有名的道观,连夜出发,去寻找道观的庇佑。
身边时刻跟着一个怨魂,他哪里睡得着。
谁知道经过一个晚上,这怨魂会不会突然进化,就能够把他给杀了。
如果等他将来有能力了,他一定要狠狠报复纪岄,这个狠心无情的女人。
——
萧山被抓的时候,他还在医院里值班。
周围还有两个护士凑在他的身边,满脸崇拜的询问他一些医学上的东西。
警察到来,核实了他的身份,即刻将他抓捕。
那两个护士还试图阻拦,被警察告知,若妨碍公务会一并带走,这才作罢。
萧山在医院的名声很好,学历高,长得好,做手术的质量也很高。
如果不是知晓他有未婚妻,医院里追求他的女生得排成队。
且萧山在医院里还经常立深情人设,更让大家对他有好感。
愕然看到萧山被抓,医院里的人皆是一脸茫然。
恰好有一个病人目睹了这一幕,他惊呼道:“原来那个小姐姐的未婚夫就是萧山萧医生啊。”
其他人听到这话之后,立刻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询问。
“什么叫那个小姐姐的未婚夫?你知道萧山医生为什么被抓?”
见大家都十分好奇这件事情,那位病友便将自己在纪岄直播间所看到的事情讲了一遍。
大家都弄清楚了,是萧山医生的未婚妻抽到了福袋,把萧山医生的照片发到了那边,而后,这位纪大师通过照片判断出来,萧山医生在为违法组织服务。
旁边偷摸跟着听消息的主任听到这话,脸色变得很难看,连忙蹬蹬蹬跑着去通知院长了。
萧山这件事情一旦被爆出来,会对他们医院造成非常恶劣的影响,现在提前知道了,必须做好准备工作,不能等着被舆论反扑。
樱花国。
时娓简单休息了一会儿之后,便准备下楼去觅食,看看这边有没有什么好吃的。
打开手机便看到郑仁之前给她发消息,询问她想要吃些什么,他找人去安排。
时娓回了郑仁一句:【不用,我自己去觅食,樱花国的语言,我略懂一些,你有什么事情自己行动便可。】
郑仁收到时娓的消息,一颗心才算安定下来。
他还以为纪大师生气了,毕竟阮自达没来,这明显是对纪大师的不够尊重。
“没想到,纪大师竟然还会樱花国语言啊,纪大师太厉害了。”郑仁喃喃道。
纪大师那边不用担忧之后,郑仁也开始忙碌其他事了。
他之前也是来樱花国谈过许多商业合作的,他来之前提前准备了礼物,在同对方提前打电话确认过在家后,郑仁便提着礼物赶了过去。
三家走访下来,郑仁已经对阮自达这两年的发展有了了解。
就比如阮自达没来接纪大师,便是在同山本家谈生意,且双方已经签订了合作,这批合作完成,阮自达的净收益能达好几亿。
且听闻,阮自达与山本家那个离过婚的大女儿山本结衣走得很近,俩人很有可能会结婚。
郑仁听得很着急。
本来阮家在京城就势大,要是阮自达再在樱花国这边发展劲猛,跟山本家结成姻亲,那往后他就算找到证据,想要让阮家给个交代,都将很困难。
这害人的法子,说到底并不是用科学手段能检测到的。
阮家想推脱,有太多法子了。
郑仁急得上火,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干等着下去了。
他下意识就回酒店,想要找纪大师,却发现纪大师压根没在房间里。
天色渐渐暗下来,时娓吃过饭后在商场重新逛着。
上一次误入时空洪流后,她有来过一次樱花国,那时候身边还有个主动给她买单的王富贵先生。
不过后来,她在樱花国购物所得、洗劫工厂所得,都充公了。
如今这块地倒是依旧盖着商超,规模远比三十年前的更具规模,整条商圈比三十年前更具规模。
行走间,有一个背着摄像机的人站到她面前,面上扬着笑容,用樱花国语言询问:“美丽的小姐,您简直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女子,你愿意做我们的封面模特吗?”
时娓淡淡看着他:“不愿意,并且,如果你拍摄了我的照片发布到网上,或者商用了,我的律师团队会告到你们工作室倾家荡产。”
“你还是先想办法,把下一季度办公场地的租金解决吧。”
说罢时娓离去。
男子却僵在原地,震惊得张大了嘴。
没有骗到这位美女当封面模特也就罢了,她怎么还知道他办公室租金没解决的问题?
难道……这是某个大财团的千金?还是位奋发图强的千金?
男子想不通,却再不敢打时娓的主意,刚才一瞬间的直觉告诉他,这位小姐不好惹。
在咖啡厅坐了会,时娓看了眼手机。
很好,无论阮清颜还是阮自达,都没有再联系她。
阮家的态度,她已经明了。
喝完一杯咖啡,时娓打车回酒店。
才进入,门外便响起敲门声。
时娓站在门口,把门拉开,看着门外站着的郑仁,并没有要邀请他入房间的打算。
郑仁面露焦急,将一份资料递给时娓:“纪大师,这是我今天调查到的资料,阮家现在不得了啊,都攀上山本家了,看阮清颜和阮自达的态度,这是压根不把我们当回事。”
“我受些委屈倒是没什么,就是辛苦纪大师您了。”
没搭理后面郑仁给阮家上眼药的话,时娓接过资料,扬了扬:“辛苦了,我回去慢慢看,你也不必太忧心,早点休息。”
说罢时娓关上门,把郑仁还要说的废话隔绝在门外。
翻阅着那份资料,郑仁做得很详细。
近期内阮自达与樱花国那几家有过合作,这几家地址在哪里、主要人物有谁,经营范围等地都标注得非常清楚。
在看到一处熟悉位置时,时娓顿住。
她记得,上一次时空乱流,参加那场婚礼,好像就是在这个宅院。
如今倒是重新返修了,入住这里的是山本家族。
而山本结衣,则是今天与阮自达恰好合作的人。
时娓轻转动着头发。
要不要重新再来一次,就看今晚阮自达识不识时务了。
阮家别墅。
阮自达醉醺醺的被佣人抬到床上。
他迷迷糊糊间,猛得打了两个喷嚏,但他没当回事,把被子往上拉了拉,便又继续睡了。
什么郑仁纪岄的,他压根就没放在眼里。
凌晨两点,时娓给自己身上贴了隐身符,从窗户飞跃而下,脚下冰寒剑现,一人一剑朝着目的地飞跃而去。
首先来到的,便是山本家。
山本家面积很大,有些风格与华国相似,亭台楼榭、花树点缀,庭院中有半人高的米黄色暖灯亮着。
不耀眼,却足够照亮路。
抛开其他不谈,山本家的庭院结构是很美的,适合情侣约会。
时娓简单看了两眼,便径直朝着书房而去。
手指结印,时娓直接穿墙而过。
如今高科技越发多了,单是这书房中就有三个摄像头,还是不留下一丝痕迹的好。
没心思慢慢打量了,先将摄像头摧毁,随后书桌、保险柜、书架、密室内的成堆箱子、现金、古董等等,全部收入空间。
来到庭院,时娓放出魇兽,山本家所有人被困于梦境之中,噩梦纠缠,让他们险象环生。
逐个房间经过,时娓有分寸了些,只把重要的珠宝首饰收走,那些家中摆设的家具、衣柜里的名牌服装等等她都没有收。
时娓觉得,她的性子真是仁慈了许多。
离开山本家后,时娓立于剑上,将资料本取出来,划掉山本家,随后……下一家。
一夜间,时娓洗劫了十个家族。
有六个,都是郑仁总结出来的,这几年与阮家密切来往的。
剩下四个家族,是时娓演算得出,这几个家族或是与邪恶组织有关系的。
但遗憾的是,那些家族中都并未见到修行中人。
或是那些人在外单独居住,又或者是在外面做些什么害人的勾当。
但现在时娓这一闹,想必这些修行者就该回老巢了。
时娓勾唇,回酒店继续踏踏实实睡。
次日,时娓醒来时是早上九点,她能听到门口有脚步声走来走去。
哪怕对方已经压低了声音,但时娓的听觉很好,依旧听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