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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我是屠夫,也是守关人!赵琪封神!

绞盘的铁链绷得笔直,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

轰隆隆。

那扇刚刚被鲜血浸透的瓮城内门,在数十名讲武堂学员的合力推动下,缓缓向两侧敞开。

一股浓烈的血腥气,裹挟着瓮城内未散的硝烟,扑面而来。

赵琪拄着那把卷了刃的重斧,站在门洞正中央。

他身上的皮甲只剩下几缕布条挂在肩膀上,里面是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早已凝固成暗红色的硬壳,把他整个人糊成了一个血葫芦。

但他站得笔直。

在他身后,四十九名幸存的学员呈扇形排开。

没人说话。

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和还没干透的血水滴落在青石板上的滴答声。

门外,被赵元率领骑兵驱赶进来的数百名叛军,原本还在骂骂咧咧,但在看清门内景象的那一瞬间,所有的声音都被掐断在喉咙里。

这哪里是一群少爷兵?

这分明是从修罗场里爬出来的恶鬼。

一名叛军百夫长手里的长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他看着赵琪那张分不清五官的脸,看着那些比自己儿子还要年轻、却满身煞气的少年,双腿不受控制地开始打摆子。

这些叛军都是在边关混日子的老油条,见过血,也杀过人。

可他们从未见过这种眼神。

那种不把命当命,既不把敌人的命当命,也不把自己的命当命的疯狂。

“跪下。”

赵琪没有大吼,声音沙哑得像是两块砂纸在摩擦。

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像是一记重锤,砸在所有叛军的心口。

噗通。

那名百夫长率先跪了下去。

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哗啦啦一片兵器落地的脆响。

数百名全副武装的边军,在不到五十名残兵面前,齐刷刷地跪倒在血泊中,连头都不敢抬。

赵琪提着斧头,迈过门槛。

靴底踩在黏腻的血水上,发出吧唧吧唧的声响。

他没有看那些跪在地上的俘虏,视线越过人群,看向远处正在清理战场的陈猛。

陈猛冲他点了点头,竖起大拇指。

赵琪扯了扯嘴角,想笑,却牵动了脸上干裂的伤口,疼得那是钻心入肺。

“把他们捆了。”

赵元带着人冲上来,手里的绳索翻飞,将这些丧失了斗志的叛军像捆蚂蚱一样串成一串。

直到最后一名俘虏被押走,瓮城的大门再次轰然关闭。

那股支撑着赵琪站立的最后一口气,散了。

当啷。

重斧脱手砸在地上。

赵琪身子一晃,背靠着冰冷的城墙,缓缓滑坐下去。

肺叶像是破风箱一样剧烈收缩,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沫子。

“水!快拿水来!”

几名学员围了上来,手忙脚乱地解下腰间的水囊,还有人撕下衣角想要给他包扎伤口。

“别动。”

赵琪摆了摆手,推开了递到嘴边的水囊。

他偏过头,透过城墙上的射击孔,看着外面那片被战火烧得通红的天空。

那里躺着敌人的尸体,也躺着王顺和其他兄弟的尸体。

就在几个时辰前,他还是个连杀鸡都不敢看的京城纨绔,是个只会躲在父王羽翼下斗鸡走狗的废物。

而现在,他满手是血。

“我杀过人。”

赵琪的声音很轻,轻得只有他自己能听见。

他低头看着自己那双沾满黑红血痂的手,手指还在微微颤抖。

“我是个屠夫。”

他又抬起头,看向那面在城头重新飘扬起来的大靖战旗。

“但从今天起,我也是个守关人了。”

一滴浑浊的泪水划过满是黑灰的脸庞,冲刷出一道白印,滴落在脚下的青砖上,瞬间摔得粉碎。

……

三十里外,黑石仓以南的旷野上。

喊杀声震天动地。

许威骑在战马上,双眼赤红,手中的长剑早已砍得卷刃。

他原本是想去偷袭博日格德的粮仓,结果半路就被博日格德的主力像疯狗一样咬住。

双方在这片荒原上已经厮杀了一个时辰。

“顶住!都给我顶住!”

许威嘶吼着,一剑刺死一名冲上来的北蛮骑兵,“只要烧了黑石仓,我们就赢了!”

就在这时,一匹快马从后方疯狂撞入阵中。

那是他留在雁门关外的暗哨。

“将军!将军不好了!”

斥候滚落下马,连滚带爬地扑到许威马前,哭声凄厉,“家……家没了!”

许威的动作猛地一僵,差点被对面射来的一支流矢射中面门。

他一把揪住斥候的衣领,将人提到了半空:“你说什么?什么没了?”

“雁门关……雁门关丢了!”

斥候哭喊着,“就在刚才,城头换了大靖的旗!咱们留守的兄弟……全都被吊在城墙外面了!”

噗!

许威只觉得胸口像是被大锤狠狠砸了一下,一口鲜血狂喷而出,眼前金星乱冒,整个人晃了两晃,险些一头栽下马去。

雁门关丢了?

那是他的老巢,是他的根基,是他在这乱世立足的唯一筹码!

他把五千精锐带出来豪赌,就是仗着雁门关还在手里,进可攻退可守。

现在家被人偷了?

“是谁?是谁干的?”

许威的声音尖利得像是厉鬼,五官扭曲成一团,“是不是朝廷的大军到了?来了多少人?五万?十万?”

斥候哆哆嗦嗦地回答:“没……没看清……但看旗号……像是……像是那群讲武堂的学生……”

“学生?”

许威愣住了。

紧接着,一股极度的荒谬和羞耻感直冲天灵盖。

几百个学生?

把他经营了十年的雁门关给夺了?

“陈猛!我操你祖宗!”

许威仰天咆哮,手中的长剑狠狠劈在马鞍上。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野狼谷会有爆炸,为什么博日格德会疯了一样咬着他不放。

这一切都是那个陈猛的局!

那个混蛋把他和博日格德都当成了猴子耍!

“撤!给我撤!”

许威调转马头,声音里带着绝望的哭腔,“回雁门关!把老子的家抢回来!”

“将军!博日格德咬得太死,撤不下来啊!”副将在旁边大喊。

“撤不下来也得撤!家都没了,还打个屁!”

许威一鞭子抽在战马屁股上,带着亲卫队像没头苍蝇一样往回冲。

……

北蛮中军大阵。

博日格德坐在一辆巨大的战车上,手里抓着一只还在滴血的羊腿,大口撕咬着。

“报——!”

一名狼骑百夫长策马狂奔而来,在战车前单膝跪地。

“大帅!雁门关方向传来消息,城头易帜了!”

博日格德咀嚼的动作停住了。

他咽下嘴里的肉,那双浑浊发黄的眼珠子里透出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寒光。

“易帜?换了谁的旗?”

“大靖龙旗!还有……还有讲武堂的战旗!”

啪。

博日格德手中的羊腿骨被他硬生生捏碎。

锋利的骨茬刺破了他的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流淌下来,滴在战车的虎皮垫子上。

“又是那个陈猛。”

博日格德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就像是暴风雨前的海面。

他一直以为,陈猛那几百人不过是钻进狮子鬃毛里的跳蚤,虽然烦人,但只要腾出手来,一巴掌就能拍死。

可现在,这只跳蚤不仅咬痛了他,还把他的猎物给叼走了。

许威这条狗没了雁门关,就是一条丧家之犬。

但雁门关落入陈猛手里,那就是一颗钉在他喉咙里的毒牙。

“大帅,许威正在往回撤,我们要不要追?”旁边的万夫长小心翼翼地问道。

博日格德眯起眼睛,看着远处混乱的战场。

许威想跑。

但他不能让许威跑回去。

若是让许威和陈猛前后夹击,他这十万大军搞不好真要栽在这里。

“传令阿古拉。”

博日格德从腰间拔出那把象征权力的金刀,狠狠插在面前的案几上。

“别管许威那个废物了。让他滚。”

“全军集结!目标雁门关!”

“我要把那座城,连同里面的每一块石头,都给碾碎!”

……

雁门关,城楼。

陈猛站在垛口前,夜风将他身上那件染血的披风吹得猎猎作响。

他手里拿着那把神臂弩,视线穿过沉沉夜色,注视着远方那两条正在逐渐分开的火龙。

“不打了?”

陈猛冷笑一声,将弩机挂回腰间。

许威那个怂包肯定是要往回跑,博日格德那头老狼也不傻,知道轻重缓急。

这出“狗咬狗”的戏码,算是演到头了。

接下来,才是真正的硬仗。

“周乾!”

“在!”

周乾大步走上前。

他那条独臂上绑着厚厚的绷带,手里提着一把从库房里翻出来的大刀,整个人像是一块刚出炉的生铁。

“从现在起,你是雁门关副将。”

陈猛从怀里掏出那枚沉甸甸的虎符,拍在周乾手里,“城防交给你。我要这四面城墙,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周乾接过虎符,独臂颤抖了一下。

他是个残废,是个被兵部扔进垃圾堆的老兵油子。

这辈子做梦都没想到,还能有执掌一方雄关兵权的一天。

“大人放心。”

周乾单膝跪地,头颅重重磕在青砖上,“城在人在,城破人亡!”

“起来,别动不动就跪,老子的兵膝盖没那么软。”

陈猛一把将他拽起来,又转头看向角落里正在包扎伤口的赵琪。

“赵琪。”

“到!”

赵琪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陈猛按住了肩膀。

“坐着听。”

陈猛看着这个曾经的纨绔少爷,眼神里多了一份认可。

“讲武堂营,归你带。”

“所有还能喘气的学员,都交给你。我不问你是少爷还是王爷,我只知道,你是带他们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能不能带好?”

赵琪抬起头,那双满是血丝的眼睛里,燃烧着两团火焰。

“能!”

没有豪言壮语,只有一个字。

掷地有声。

陈猛点了点头,刚想说什么,城楼下的蹬道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名负责警戒的斥候满头大汗地跑上来,脸色古怪至极。

“大人!出事了!”

“慌什么?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陈猛皱了皱眉。

“不是……是关外来了人。”

斥候指着关隘南面的方向,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几分不确定,“就在三十里外,有一队人马,大概百十来号人。”

“许威的回马枪?”赵元手按刀柄,杀气腾腾。

“不像。”

斥侯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一面皱皱巴巴的小旗,双手递给陈猛。

“他们打着这面旗,说是……说是从宫里出来的,要见这里的主官。”

陈猛接过那面小旗。

借着火把的光亮,那一抹明黄色的绸缎显得格外刺眼。

上面用金线绣着一条张牙舞爪的五爪金龙。

那是大内禁宫的标志。

陈猛的瞳孔猛地一缩。

皇帝的人?

在这个节骨眼上?

博日格德的大军就在北面磨刀霍霍,许威的残部正在往回疯跑。

这帮宫里的人,是怎么穿过层层封锁,跑到这儿来的?

“大人,怎么办?放他们进来吗?”周乾凑过来,看了一眼那面龙旗,脸色也变了。

陈猛把玩着那面小旗,手指摩挲着上面冰凉的金线。

他嘴角微挑,带着几分玩味,眼神却冷得像冰。

“有意思。”

“前线打生打死的时候不见人影,摘桃子的时候倒是跑得比兔子还快。”

他把那面龙旗随手塞进怀里,转身向城下走去。

“开侧门。”

“我倒要看看,是哪路神仙,敢在这个时候来趟这滩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