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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铁血龙途 > 第209章 孤骑赴约,北境论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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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孤骑赴约,北境论锋

两人纠缠着,从数丈高的城墙上一同摔落,重重砸在下面的血泥之中,瞬间被后续涌上的敌军踩成了肉泥。

李宇文手持佩刀,也杀入了敌阵。

他的刀法大开大合,每一刀都蕴含着四品武夫的磅礴内力。一名敌军骑兵挥舞弯刀劈来,李宇文不闪不避,侧身躲过的同时,手腕一翻,刀锋顺着对方的脖颈划过,快如闪电。

“噗!”

头颅滚落,尸身犹在站立,鲜血如喷泉般冲天而起。

掌心的旧伤因为剧烈的动作再次崩裂,鲜血顺着刀柄流淌,让刀柄变得湿滑粘腻。李宇文却浑然不觉,他的眼中只有敌人的身影,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呐喊:守住!守住!守住!

他看到一名老兵被两名敌军围攻,身上已插满了羽箭,如同一只刺猬,却依旧拄着长刀不肯倒下。

李宇文怒吼一声,策马冲过,一刀斩断一名敌军的手臂,另一脚踹飞另一名敌军。

“多谢王爷!”老兵喘着粗气,脸上满是血污,却露出一口白牙,眼神中满是感激与敬仰。

李宇文微微点头,没有言语,转身又冲向了另一处战团。

此时的苍澜关,已非战场,而是人间地狱。

尸体堆积如山,鲜血顺着城墙的缝隙流淌,在城下汇成了一条缓缓流动的血色小溪,散发着刺鼻的腥甜味。

耶律清风在远处望着那依旧在顽强燃烧的守军意志,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看着那一个个悍不畏死的身影,心中第一次升起了一丝寒意。

“传令!”他咬牙切齿,声音从牙缝中挤出,“让重甲步兵全部压上!”

“我倒要看看,这苍澜关的守军,是不是真的有九条命!”

这一夜,苍澜关的城墙在流血,而守军的灵魂,在烈火中燃烧。

鼓声如雷,大地震颤。那声音并非来自天际,而是从地底深处滚滚涌出,仿佛远古的巨兽在愤怒咆哮。苍澜关的城墙在这股磅礴的威压下,砖石簌簌发抖,连关隘下坚韧的野草,都在这无形的气浪中匍匐于冻土,瑟瑟发抖。

关外,耶律清风麾下的大军,已然化作一片无边无际的墨色狂潮。

腥风,那是草原王庭独有的气息,裹挟着死亡的寒意,扑面而来。这一次,敌军的阵型密集得令人窒息,如同蚁群噬骨,透着一股不破此关誓不罢休的疯狂。盾牌相接,铿锵之声汇成钢铁洪流;数十架狰狞的投石机被犍牛拖拽至阵前,黝黑的投臂高高扬起,宛如巨兽的獠牙。

陶罐中,晃动的火油泛着妖异的红光,那是地狱的引信,只待一声令下,便要将整座苍澜关化为炼狱焦土。

“投石机准备!”

耶律清风勒马阵前,玄色王袍外罩着暗金鳞甲,在残阳如血的映照下,泛着沉凝而冰冷的光泽。这位草原王庭手握重兵的王爷,年过四旬,眼角刻着风霜的沟壑,眼神却深邃如古井,平静得可怕。唯有眼底深处那一抹一闪而过的厉色,泄露了他心中焚尽一切的决绝。

他不喜废话,这一次倾巢而出,便是要以雷霆万钧之势,踏碎这座雄关,将北境三州纳入囊中。

苍澜关头,李宇文独立城楼,鬓边的霜发被狂风掀起,猎猎作响。当他目光扫过那些装满火油的陶罐时,心脏猛地一缩,随即嘶吼出声,声音穿透了厮杀的前兆,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朱老三!竖旗!”

朱老三得令,与数名亲兵合力,扛起那面染血的大纛。玄色旗面在风中猛然展开,“李”字如凝固的鲜血铸就,在城楼上迎风猎猎,发出震人心魄的猎猎之声。

耶律清风远远望见那面旗帜,瞳孔微不可察地收缩了一瞬。

那是李宇文的帅旗。那个老对手,那个让他既忌惮又敬佩的男人,果然亲临了。

他原本盘算着先破凉州,再与李宇文做最终了断,此刻计划虽乱,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只是缓缓抬起手,声音冷硬如铁:

“鸣金收兵。”

金钲之声清脆而突兀,穿透了厚重的暮色。方才还如饿狼般扑向城墙的草原铁骑,竟真如潮水般有序退去,只留下满地凌乱的马蹄印与零星散落的箭矢,在残阳下泛着冷光。

这份收放自如的军纪,是耶律清风的底气,也是他成为草原枭雄的根基。但这退却,并非怯懦,而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一个时辰后,苍澜关前的空地上,一张简陋的案几孤零零地支起。

耶律清风一袭月白锦袍,独自斟酒,静候佳音。他未带一兵一卒,却自带一股睥睨天下的王庭威压,仿佛不是在两军阵前,而是在自家王府的庭院中,优雅地等待一位故友。

李宇文不顾副将战奎“敌酋狡诈,恐有埋伏”的阻拦,翻身上马。腰间长刀击打着马鞍,发出清脆而有节奏的声响,在死寂的旷野中回荡。他单人独骑,向着敌营方向,缓缓而去。

“李兄,好久不见。”

耶律清风起身相迎,目光掠过李宇文的发顶时微微一顿,语气平淡无波,却藏着试探:“才一年多未见,李兄怎已两鬓霜白,连眉梢都染了雪色?”

李宇文翻身下马,动作依旧利落,只是落地时带起的风,都卷着几分边关的沧桑:“无妨,不过是北境风霜催人老。”他目光如刀,直刺对方心底,“没想到今日,竟是你与他人联手来取我性命。能让草原王爷倾巢而出,许你的代价想必不小吧?”

耶律清风呵呵一笑,抬手示意:“李兄请坐,尝尝这酒。”

青瓷酒壶倾出琥珀色的酒液,酒香中带着一丝熟悉的药草气息。

“这是我按你当年给的方子酿的,足足窖藏了快两年。”

待李宇文举杯,他才缓缓说道,眼神变得锐利:“大乾丞相许了金银粮食,甚至许诺破城后共治北境。但这些于我而言,不过是锦上添花。”

他执杯的手指修长有力,指节因常年握刀而泛着薄茧。

“我真正想要的,是李兄手中的北境三州——这片土地,本就该属于强者。”

“倒是直言不讳。”

李宇文指尖摩挲着酒杯,眼中寒光一闪,体内一缕若有若无的气息散出,如沉雷在案几间滚过——那是武夫四品的威势,虽只泄露一丝,却已让周遭的空气都为之凝滞。

耶律清风端酒的手微不可察地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饮尽。

“武夫四品,确实了得。可李兄若只凭这些兵卒与境界,苍澜关终究守不住。不如让出三州,我向大汗举荐你为左贤王,共享北境繁华,岂不是两全其美?”

这番话,半是利诱,半是威慑。

“话不投机。”

李宇文猛地起身,腰间长刀发出一声清越的龙吟。

“你我之间,终究要做过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