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闻抱着工作人员给的奶茶和零食,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听着,没注意到兜里的手机亮了一茬又一茬。
看着妈妈言笑晏晏,他眯着眼打量下牧泽兰,容貌俊美,性情……温和。
“欸,一晃十六年过去了。你的孩子也这么大了。真是时光催人老啊。”
沈慕闻窃以为,这泽兰叔绝对是对妈妈有意思。
他和自家爸妈是好友,那那么多年不来往,是自己退场的,还是跟他爸有关系啊?
沈砚知笑着接过:“在我看来,那么多年过去,大家都更加成熟了更对哈哈。”
“阿砚,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那么温柔。”牧泽兰调侃,又面露难色,“温柔好啊。可是总有些不知道对错的东西,借着你的性子来占你便宜。”
“你这么个性子,却还得当心别人欺负你。”
沈砚知停下来看着牧泽兰,这人是在意有所指什么?
“阿砚,我们多年未见。我却是从新闻上了解的你和筠竹的婚后。”
“那些事迹,要是真事,闻筠竹也太不是东西了。”
牧泽兰义愤填膺,语气激烈,沈砚知正要说些什么,一旁的门突然开了。
“哐当——”
门板被推开,露出一张脸来,正是“也太不是东西的”闻筠竹是也。
闻筠竹环顾四周,和看到他就收了笑的老婆对上线,又和吃得万分惬意的儿子对上了线。
沈慕闻咬薯片的牙齿一顿:“……”他怎么觉得他爸的眼神里带着杀气呢?
说人坏话,当场被人抓住,牧泽兰到嘴边的话卡了一下,不过想到闻筠竹的所作所为,他又是理直气壮了。
闻筠竹瞪了眼牧泽兰,却是没有再做些发疯的事情,而是平静地在沈砚知沈砚知身旁坐下,抱着胳膊开始撒娇。
“老婆,你怎么离开这么久?”
“我想你——”
沈慕闻简直没眼看,只觉得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爸平时的不上心,现在来搞这么一套,是不是太晚了?
沈砚知揉了揉眉心,两人十多年的夫妻,她熟知闻筠竹,现在看着正常,但是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不要脸的事情。
她没理闻筠竹,抬头对着牧泽兰说:“天也晚了,小孩也困了。改日,我们三个再聚聚。”
沈慕闻见此眯着眼,配合地打了几个哈欠。
闻筠竹像一只得胜的公鸡,扬着头,神采飞扬地走着,斜了几眼牧泽兰。
牧泽兰见沈砚知离去,背影在拐角处消失,他当即就拉上了门板,眼不见心为净。
这下子,闻筠竹更加得意了。
他颠颠地跑去牵沈砚知的手,但是被甩开了。
闻筠竹一下子就意识到自己惹老婆生气了。
他立时想起了刚才会客室里牧泽兰那狗东西对自己的诋毁,心下骂骂咧咧起来。
闻筠竹心下悲愤交加,罪魁祸首又不在,满腔怒火就和炮弹一般朝着那个一点也不知道维护家庭和谐的吃干饭的儿子。
闻筠竹看着儿子就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抢过沈慕闻手里的零食和奶茶,喝道:“吃吃,就知道吃——”
“这么晚了,也不怕胖死你。”
沈慕闻:“……”
他爸还在得理不饶人着,又一把刚才抢过去的东西扔进了垃圾桶里,之后又喋喋不休着。
“我是亏待你了,还是平日里短你吃了。就这么些小玩意,就把你收买了?”
沈慕闻偷摸着向上翻了个白眼,好大的一股酸味啊。
殬夫。
“沈慕闻,你多大了。你以后是主掌公司业务,替我给你赚你妈妈的养老金的。”
“就这么点蝇头小利,就给你收买了,你以后怎么赚大钱供养你妈妈老年的时候。”
闻筠竹又要伸手去戳沈慕闻的头,沈慕闻侧着头躲过去,手戳了个空,却也没有尴尬在半空。
沈慕闻看着父亲闻筠竹对自己的指指点点,唇角抽了抽。
他爸是把所有炮火对准了他啊?
“好了。也就是一杯奶茶,一份大礼包。”
“孩子还小,你跟他计较什么。”
沈砚知在前面走着,想起闻筠竹的“劣迹”,她没忍住出声。
沈慕闻瞬间觉得得救了,上车了默默离着父亲坐远了点。
回家的车子行驶在夜色中,一片黑,而闻筠竹的心也一抹黑,小心翼翼的。
车子快到他们家的时候,闻筠竹听到沈砚知对他道:“等会儿,我们谈谈。”
闻筠竹浑身寒毛立了起来,他隐隐觉得这个话题……有些危险。
沈慕闻好奇地看了眼他妈妈和爸爸。
沈砚知带着闻筠竹回了房,她在床边坐下,对着闻筠竹道:“你有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闻筠竹想也没想过,就摇头了。
沈砚知厉声道:“闻筠竹!”
闻筠竹立马变成了一根石柱,拼命摇头。
“既然如此,我们离婚吧。”
闻筠竹双眸陡然睁圆,扑上去攥着沈砚知的手道:“不行!”
“老婆,你不能听外人一面之词就和我离。”
“要不然这不就是正中某些小人的下怀了吗?”
沈砚知拽了拽自己的手道:“跟这些没关系。”
“那为什么?”
闻筠竹又扑了上去,攥住沈砚知的手,他隐隐觉得这个答案很重要。
“你在外面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