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雪路遇疯魔
长白山往南疆的官道上,积雪被驯鹿的蹄子踏得紧实,“咯吱”声跟着鹿铃一路响。陈奇勒了勒鹿缰,鼻尖突然皱了皱——风里除了雪的冷冽,还掺着股铁锈混着腐肉的味道,像阴魂崖底飘来的煞气。
“不对劲,这味儿邪乎!”虎妞猛地按住背上的青阳箭,驯鹿也焦躁地刨着蹄子,鹿角上的铜铃乱响,“咱走的是近路,平时连个猎户都少见,怎么会有这股子尸气?”
话音刚落,前方的山坳里突然炸起一团黑雾,雾里传来机械关节的“咔嗒”声,比寒冬里冻裂的木头还刺耳。陈奇的阳天镜瞬间发烫,镜面映出个高大的身影——耶律寒穿着镶黑毛的黑袍,断臂处的机械臂已经换成了更长的金属爪,爪心嵌着颗篮球大的黑色晶石,正往外渗着缕缕白气。
“陈奇小儿,想往南疆跑?没那么容易!”耶律寒的声音从雾里钻出来,像碎玻璃刮过冰面,“龙印是我的,虎魄也是我的,你和你那死鬼爷爷一样,都是我称霸神州的垫脚石!”
陈奇翻身下鹿,阳天镜举在胸前,镜面白光扫过,看清了耶律寒身后的景象——几十头玄冥巨兽驮着寒冥教弟子,每个弟子手里都牵着链锁,链锁另一头绑着的,竟是些半人半傀儡的怪物,脑袋是人的模样,身子却长满了青灰色的鳞片。
“这是‘人煞合一’的邪术!”陈奇倒吸一口凉气,爷爷当年的话突然在耳边响:“寒冥教最阴毒的就是炼人成煞,用活人养阴魂,比冻魂傀儡邪性百倍!”他攥紧阳天镜,指节泛白,“耶律寒,你为了夺龙印,连活人都不放过?不怕遭天打雷劈吗?”
耶律寒狂笑起来,机械爪一扬,爪心的黑色晶石发出“嗡”的一声,那些半人半傀儡突然嘶吼着扑过来,“天打雷劈?我就是长白山的煞神!今天就让你尝尝‘冻魂核心’的厉害,让你爷爷在地下都替你哭!”
虎妞拉满青阳箭,箭尖对准冲在最前面的怪物,“陈奇兄弟,你对付耶律寒这老杂碎,这些‘四不像’交给我!咱东北儿女没怕过邪祟,今天就给这些怪物开膛破肚!”箭羽一动,带着风声射向怪物的眼睛,“噗”的一声,箭尖从怪物后脑勺穿出,黑色的血水溅在雪地上,瞬间冻成了冰碴。
陈奇刚要催动阳天镜,就看见耶律寒的机械爪猛地拍向地面,冻魂核心的白气瞬间化作冰刺,像暴雨似的射过来。他急忙用阳天镜挡在身前,白光与冰刺碰撞,“铛铛”的响声震得他耳膜发疼,虎口也麻了——这冻魂核心的阴煞,比之前的冻魂弹强了不止十倍。
二、阳镜斗阴核
“小子,你的阳天镜快撑不住了吧?”耶律寒步步紧逼,机械爪每挥一下,冻魂核心就喷出更多的冰刺,“这冻魂核心是我用阴魂崖百具古尸的魂气炼的,还掺了魅国的超导冷却液,你的阳气再多,也耗不过它!”
陈奇的额角渗出汗珠,冷汗刚流到下巴就冻成了冰珠。阳天镜的白光越来越暗,镜面边缘甚至结了层薄冰——他之前为了补结界耗了太多阳气,现在根本没法全力催动镜子。他想起爷爷教他的“以魂养镜”之法,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镜面上。
阳天镜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像长白山的日出冲破乌云,白光化作光剑,劈向耶律寒的机械爪。“当”的一声巨响,机械爪被劈出个缺口,冻魂核心的光芒也暗了暗。耶律寒后退两步,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爪子,“你竟然用精血催阳?疯子!这样下去你会阳气耗尽而死!”
“我死也不会让你得逞!”陈奇的声音有些沙哑,精血催发的阳气让他浑身发烫,可内脏却像被冰碴扎着疼。他想起暖泉寨乡亲们的嘱托,想起娜仁阿妈塞给他的暖骨粉,还有甄灵说的“南疆东北是一家”,这些念头像火种,让他的阳气又旺了几分。
旁边的战场上,虎妞已经射光了箭囊里的箭,她捡起地上的猎刀,骑着驯鹿冲进怪物群,“这些杂碎比江里的鳄鱼还不禁揍!”猎刀带着蓝光,一刀就劈断了一个怪物的链锁,“你们原本都是长白山的乡亲,我帮你们解脱!”
可怪物太多了,砍倒一个又冲上来两个。虎妞的胳膊被怪物的爪子划了道口子,鲜血渗出来,瞬间冻成了血冰。她咬着牙,刚要翻身下鹿,就看见一个萨满弟子从山坳里跑出来,手里举着乌林达的神鼓,“虎妞姐,陈奇兄弟,乌林达前辈派我来支援你们!”
萨满弟子把神鼓往地上一放,“咚咚”的鼓声震得怪物们纷纷捂着头惨叫。“这是海东青神鼓,能震散邪魂!”弟子边敲边喊,“乌林达前辈说,要是耶律寒用冻魂核心,就让陈奇兄弟引长白山的阳气,用神鼓的力量增幅!”
陈奇眼睛一亮,阳天镜对准长白山的方向,“长白山神,借我阳气!”镜面映出长白山的雪顶,一道阳气光柱从天边射来,与神鼓的金光交汇在一起。陈奇将两道力量合二为一,推向耶律寒的冻魂核心,“耶律寒,接招!”
耶律寒脸色大变,急忙将冻魂核心挡在身前。阴阳两气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像无数根钢针扎进耳朵里。周围的积雪被震得漫天飞舞,怪物们都被震倒在地,抽搐着不动了。
三、箭射独眼煞
响声过后,陈奇和耶律寒都后退了十几步。陈奇的嘴角溢出血来,阳天镜的光芒彻底暗了下去,他瘫坐在雪地上,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耶律寒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机械爪彻底报废,冻魂核心的表面布满了裂痕,正往下滴着黑色的液体。
“小子,你赢不了我!”耶律寒红着眼睛,从怀里掏出个黑色的哨子,“我还有后手!阴魂崖的‘煞魂军’马上就到,到时候整个长白山都会被阴煞笼罩,你和你的乡亲们都得死!”
他刚要吹响哨子,虎妞突然大喝一声:“老杂碎,看箭!”她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支特制的青阳箭,箭尖涂着南疆的火绒草汁,还缠了浸过阳炎草油的麻布。她拉满弓,用尽全身力气将箭射了出去。
箭像一道流星,直射耶律寒的左眼。耶律寒急忙偏头,箭擦着他的脸颊飞过,射中了他身后的玄冥巨兽。火绒草汁遇到巨兽的阴煞,立刻燃起蓝色的火焰,巨兽惨叫着滚在雪地里,很快就被烧成了焦炭。
“你这臭丫头!”耶律寒摸了摸脸颊,手上沾了血,他气得哇哇大叫,剩下的玄冥巨兽也躁动起来,“给我上!把他们撕成碎片!”
虎妞刚要再射,却发现箭囊空了。她回头看了看陈奇,又看了看冲过来的巨兽,突然笑了,“陈奇兄弟,咱东北儿女没孬种!今天就算拼了这条命,也得把这老杂碎留住!”她骑着驯鹿,朝着耶律寒冲了过去,猎刀对准了他的冻魂核心。
“不要!”陈奇急得大喊,他想爬起来却浑身无力。就在这时,阳天镜突然自己飞了起来,镜面映出陈奇爷爷的虚影——是爷爷留在镜子里的残魂!
“耶律寒,你还认得我吗?”爷爷的声音威严有力,“当年我饶你一命,你却不知悔改,今天我就替长白山神收拾你!”虚影举起阳天镜,一道白光射向耶律寒的冻魂核心,“咔嚓”一声,冻魂核心彻底碎裂。
耶律寒惨叫一声,喷出一口黑血,他不敢再停留,转身跳上一头玄冥巨兽,“陈奇,我不会放过你的!阴魂崖见!”巨兽载着他,很快就消失在山坳的黑雾里。
四、雪夜话当年
怪物们失去了控制,要么倒在地上不动,要么四散逃跑。虎妞骑着驯鹿跑回来,扶起陈奇,“你没事吧?刚才你爷爷的虚影吓死我了!”
陈奇摇了摇头,阳天镜慢慢落在他手里,爷爷的虚影已经消失了。他掏出暖骨粉,撒在自己和虎妞的伤口上,“爷爷当年没杀耶律寒,是因为耶律寒的祖先曾救过他的命。爷爷说,做人要讲情义,可耶律寒却把这份情义当成了放纵的资本。”
萨满弟子递过来一壶热奶茶,“陈奇兄弟,乌林达前辈说,耶律寒的煞魂军是用阴魂崖的古尸和活人炼的,一旦练成,后果不堪设想。他让我们尽快赶回长白山,和他汇合,一起去捣毁炼尸窟。”
“可南疆的藤野怎么办?龙印还在他手里!”虎妞皱起眉头,“咱总不能放着藤野不管,要是他激活了龙印,整个神州的龙脉都危险了。”
陈奇沉默了。一边是长白山的煞魂军,一边是南疆的龙印危机,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选。就在这时,他怀里的阳天镜突然发烫,镜面映出甄灵的身影——是甄灵用蛊虫传过来的影像。
“陈奇大哥,你们别担心!”甄灵的脸上沾着些黑灰,身后是燃烧的焚心洞,“伊春光前辈带着南疆的兄弟守住了龙脉交汇点,藤野暂时没法激活龙印。雪巫婆婆传信来说长白山有危机,你们先回去,我们在这里盯着藤野!”
影像消失后,陈奇松了口气。他看着身边的虎妞和萨满弟子,又看了看长白山的方向,“咱先回长白山,解决了耶律寒的煞魂军,再去南疆找藤野。长白山是咱的根,根不能丢!”
当晚,他们在山坳里扎了营。萨满弟子烤着狍子肉,虎妞给陈奇换药,陈奇则拿着阳天镜,回忆着爷爷教他的法术。“当年爷爷在长白山和耶律寒的爷爷交手,用的就是‘阳炎破阴’之法,今天我总算学会了。”
虎妞咬了口狍子肉,“你比你爷爷还厉害!你爷爷当年单打独斗,你现在有这么多乡亲帮忙。咱长白山的各族兄弟,就像这营火,聚在一起才暖和,才能把邪祟都吓跑。”
陈奇看着跳动的营火,心里暖暖的。他想起赫哲族的鱼叉阵,鄂温克族的驯鹿队,达斡尔族的贝阔阵,还有南疆的蛊术,这些不同的力量汇聚在一起,就是最强大的力量。他握紧阳天镜,“不管耶律寒的煞魂军多厉害,咱都能打败他!”
五、阴崖探虚实
第二天一早,他们就朝着阴魂崖出发。阴魂崖果然像雪巫婆婆说的那样,三面环山,崖底不见阳光,黑色的石头上覆盖着厚厚的冰霜,空气里的阴煞浓得像化不开的墨。
“这里的阴煞比我想象的还重!”陈奇的阳天镜发出微弱的光芒,勉强挡住阴煞的侵蚀,“耶律寒的炼尸窟应该就在崖底,咱们小心点,别中了他的陷阱。”
他们顺着陡峭的崖壁往下爬,崖壁上布满了尖锐的石头,还有很多黑色的藤蔓——是“吸魂藤”,能吸收活人的阳气。虎妞用猎刀砍断藤蔓,“这些杂碎比南疆的毒藤还讨厌!”
爬到崖底,他们看见一个巨大的洞口,洞口用黑色的石头砌成,上面刻着很多诡异的符文。洞口两侧站着两排冻魂傀儡,手里举着黑色的长刀,一动不动。
“这就是炼尸窟的入口!”萨满弟子压低声音,“这些傀儡是守卫,只要靠近就会攻击。”
陈奇刚要催动阳天镜,就听见洞里传来耶律寒的声音:“陈奇,我知道你来了。想进炼尸窟,就先过我这关!”洞口的傀儡突然动了起来,朝着他们冲过来。
“这些傀儡比之前的更厉害!”虎妞举起猎刀,“它们的身上有吸魂藤的汁液,别被它们碰到!”
陈奇将阳天镜的光芒化作光网,罩住傀儡,“我困住它们,你们找机会毁掉它们的核心!”光网收紧,傀儡的动作慢了下来。虎妞趁机冲过去,猎刀劈向一个傀儡的胸口,“咔嚓”一声,傀儡的核心被劈碎,倒在地上不动了。
就在他们快要清理完傀儡的时候,洞里突然传来“轰隆”的响声,洞口的石头开始往下掉。“不好!耶律寒要封死洞口,把我们困在崖底!”陈奇大喊一声,拉着虎妞和萨满弟子就往洞外跑。
他们刚跑出洞口,身后的洞口就被石头封死了。耶律寒的声音从洞里传出来,带着得意的笑:“陈奇,你就等着被阴煞慢慢侵蚀吧!我的煞魂军很快就会练成,到时候我会带着它们踏平长白山,再去南疆抢回龙印!”
陈奇看着封死的洞口,脸色凝重。他知道,耶律寒的煞魂军一旦练成,后果不堪设想。他掏出之前从傀儡身上找到的黑色令牌,阳天镜的光芒照在令牌上,令牌的背面突然显现出另一行字:“炼尸窟下有密道,直通煞魂军营地。”
“原来还有密道!”虎妞眼睛一亮,“这老杂碎还挺会藏的,不过他再狡猾,也斗不过咱的阳天镜!”
他们顺着令牌指示的方向找去,在崖底的一块黑色石头下,果然发现了一个密道入口。密道里很窄,只能容一个人通过,墙壁上刻着很多寒冥教的符文,还有一些人的名字——应该是被耶律寒抓来炼煞魂的乡亲。
“这些杂碎,简直不是人!”虎妞气得一拳砸在墙壁上,“等咱找到煞魂军营地,一定要把这些名字刻在纪念碑上,让后人记住他们。”
陈奇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我们一定会为他们报仇的。”他的心里燃起怒火,这股怒火让他的阳气又旺了几分,阳天镜的光芒也更亮了。
六、煞军初现形
密道的尽头是一个巨大的溶洞,溶洞里摆满了炼尸炉,每个炉子里都插着根黑色的管子,管子连接着中央的一个大祭坛。祭坛上绑着十几个活人,他们的身上插着很多针管,黑色的液体正顺着针管流进他们的身体——是在给他们灌阴煞!
“住手!”陈奇大喝一声,阳天镜的光芒化作光剑,劈向祭坛周围的寒冥教弟子。寒冥教弟子猝不及防,被劈倒了一片。耶律寒站在祭坛上,手里举着个黑色的罐子,“陈奇,你来得正好!我这就给你看看煞魂军的威力!”
他将罐子里的液体倒在祭坛上,液体遇到阴煞,立刻冒出黑色的烟雾。绑在祭坛上的人突然嘶吼起来,身体开始变形,皮肤变成了青灰色,眼睛里充满了血丝——他们正在被炼成煞魂军!
“你这魔鬼!”陈奇冲过去,光剑劈向耶律寒。耶律寒侧身躲开,从怀里掏出冻魂核心的碎片,“就算核心碎了,我也能控制煞魂军!”他将碎片扔向那些变形的人,碎片的光芒一闪,那些人就像被操控的木偶,朝着陈奇冲过来。
“这些人还有救!”陈奇急忙收住光剑,“他们的神智还没完全被吞噬,只要毁掉碎片的力量就行!”他将阳天镜的光芒化作光雨,洒在那些人身上,“醒醒!你们是长白山的乡亲,不是怪物!”
光雨落在那些人身上,他们的动作慢了下来,眼神里露出痛苦的神色。其中一个年轻人突然大喊:“我是鄂伦春族的巴图!我不要变成怪物!”他用力挣脱绑在身上的绳子,朝着耶律寒冲过去。
耶律寒没想到会有人反抗,被巴图撞得一个趔趄。虎妞趁机拉满弓,一支涂满阳炎草汁的箭射向耶律寒的冻魂核心碎片,“老杂碎,你的死期到了!”
箭正好射中碎片,碎片瞬间爆炸,黑色的烟雾弥漫开来。那些被炼成煞魂军的人恢复了神智,他们看着自己变形的身体,哭了起来。陈奇掏出甄灵给他的蛊虫,“别担心,这些蛊虫能帮你们恢复身体。”
耶律寒趁着烟雾逃跑了,临走前大喊:“陈奇,我不会善罢甘休的!我还有很多煞魂军,你们等着!”
溶洞里,陈奇和虎妞帮着乡亲们处理伤口,萨满弟子则在清理炼尸炉。巴图跪在陈奇面前,“多谢恩人救了我们!耶律寒抓了我们族里二十多个人,还有很多其他族的乡亲,都被他炼成了煞魂军!”
陈奇扶起他,“我们一定会救回所有的乡亲。耶律寒的阴谋不会得逞,长白山的龙脉也不会被他污染。”他看着溶洞里的炼尸炉,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彻底铲除寒冥教,让长白山恢复平静。
就在这时,溶洞外传来乌林达的声音:“陈奇小友,虎妞丫头,我们来了!”乌林达带着萨满弟子和各族乡亲,举着火把走进溶洞,“咱已经把阴魂崖包围了,耶律寒插翅难飞!”
陈奇看着涌进溶洞的乡亲们,心里充满了力量。他举起阳天镜,镜面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溶洞,“乡亲们,耶律寒的煞魂军还没练成,我们现在就去捣毁他的老巢,救回所有被抓的乡亲!”
“捣毁老巢!救回乡亲!”呐喊声震得溶洞顶石屑簌簌往下掉,连岩壁上的寒冥符文都在颤抖。陈奇握着阳天镜的手沁出热汗,镜面突然“嗡”地一声震颤,映出的不再是溶洞景象——而是天池湖心正在翻涌的黑水!
“不好!天池龙气乱了!”乌林达突然按住腰间神鼓,鼓面的海东青图腾竟开始褪色,“老辈说,天池是长白山的龙眼,龙气翻涌就意味着有大凶之物靠近!”他话音刚落,溶洞深处就传来沉闷的“轰隆”声,地面裂开细密的纹路,涌出的阴煞里掺着股淡淡的龙涎腥气。
陈奇刚要迈步,手腕突然被巴图抓住。这鄂伦春族小伙子指着自己变形的手臂,眼里又红又亮:“恩人,我知道耶律寒的‘煞魂总坛’在哪!他把最厉害的煞魂都藏在阴魂崖的‘龙脊缝’里,那里连着天池的水脉!”他从怀里掏出半块兽骨令牌,“这是我爹临终前给我的,说关键时刻能打开龙脊缝的机关。”
虎妞突然嗅到风中的异味,猛地抬头看向溶洞顶端:“这味儿……是魅国的生化剂!耶律寒不仅联系了藤野,还把魅国的人引来了!”她刚说完,几滴黑色液体从顶上滴落,砸在石头上“滋滋”冒烟——是魅国科考队的腐蚀剂。
陈奇举高阳天镜,白光穿透溶洞穹顶,赫然看见几十架带着魅国国旗的直升机正悬在阴魂崖上空,机舱里架着的不是武器,而是对准天池的巨大探照灯。更让人心惊的是,探照灯的光束里,一个穿着白色实验服的身影正举着龙印,正是藤野!
“陈奇,没想到吧?”藤野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进溶洞,带着病态的兴奋,“耶律寒的煞魂军不过是诱饵,我要的是借天池龙气激活龙印,到时候整个东北的龙脉都会变成我的养料!”
阳天镜的光芒突然变得刺眼,陈奇爷爷的声音又一次在镜中响起,却不再威严,满是急促:“快阻止他们!龙印遇天池水会唤醒崖底的‘玄冰古龙’,那东西一旦出世,可不是阳炎能镇住的——”话音戛然而止,镜面瞬间蒙上一层白霜。
溶洞深处的轰鸣声越来越近,龙脊缝的方向已经亮起诡异的蓝光。陈奇看着身边攥紧鱼叉的赫哲族汉子、摸出弯刀的鄂温克族青年,突然笑了,将阳天镜往空中一抛:“乡亲们,咱长白山的龙气,轮不到外人来造次!今天咱就给他们来个‘鱼叉捅龙脊,神鼓震玄冰’,让他们知道东北儿女的厉害!”
他刚要冲向龙脊缝,阳天镜突然折射出一道光,照在巴图的兽骨令牌上。令牌与镜子相吸,竟组合成一把带着龙纹的钥匙。而此时的天池上空,藤野已经将龙印对准了翻涌的黑水,龙印上的纹路开始发烫,像要活过来似的——玄冰古龙的咆哮,正在阴魂崖底缓缓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