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漩涡吸力骤消，南和鹿几重重摔在百货商场废弃房间的地面，灰尘呛得两人直咳。
南趴在地上缓了几秒，浑身骨头像拆了重拼，一动就针扎似的疼，他撑地坐起，扯下鸟喙面具摔在地上：“下次晨练再偷懒，我就是狗！”
鹿几踉跄爬起，刚想扶他就被制止，脑海虚境里突然传来克里蒙索的声音：“小鹿？怎么这么快回来？任务顺利吗？”
他和林茨不知鹿几与南缔结了血族眷属契约——这是血族反制天堂的秘密，从不对外提及，对象还是人类。
鹿几瞥了眼龇牙咧嘴揉腿的南，眼底闪过笑意：“挺顺利，没出岔子，遇了点小麻烦。”
“线索呢？”克里蒙索追问。
鹿几看向南怀里的木箱：“我们直接把法杖碎片带回来了。”
“什么？！”虚境里传来水杯打翻的声响，短暂沉默后，克里蒙索急促道：“我和林茨在楼下等你们，拿到东西别耽搁，回科研中心等领主大人。”
“知道啦，哥。”鹿几断开虚境，眼里满是雀跃。
南秒懂，撑起身：“采购的事我去办。”
鹿几问他要不要休息，他摆了摆手，弯腰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走了。”
一旁的叶卡捷琳娜歪头指了指南：“人类？”
鹿几比了个“嘘”的手势：“女孩子的秘密。”她拉起叶卡的手腕往外走，脸颊泛红：“他是我的眷属，我喜欢他。别看他平时不靠谱，关键时候挺靠谱。”
叶卡沉思几秒，缓缓点头。
与此同时，莫斯科大剧院贵宾休息室里，斯图加特听着评委讨论文艺汇演流程，神色淡然。
虚境里突然传来林茨急促的声音：“哥，鹿几他们回来了，把法杖碎片带回来了！”
“什么？？”斯图加特下意识拔高声音，评委们骤然停步，对面的苏疑惑转头。
她瞬间回神，致歉后压低声音：“让他们去我宿舍等着，我马上回去。”
“领主大人，有线索了？”安端着红茶走来，“是大收获还是小收获？”
斯图加特抬眼，眼神骤冷：“不好说。你要是有事没告诉我，收获大小另算。”
“领主大人说笑了，我向来知无不言。”安笑容不变。
“是吗？”斯图加特冷笑，“血族的消息，是你告诉芬里尔的吧？”
安动作顿了一瞬：“礼尚往来，我只是爱好和平的商人，谁也不想得罪。”
这时苏走过来：“评委们讨论完了，流程没问题，可以回去了。”
斯图加特对安颔首，转身跟着苏离开。
安望着两人背影，眼底闪过晦暗。
回到科研中心，苏停下脚步：“我还有事，你先回去休息。”
斯图加特应了一声，径直走向宿舍区。
推开宿舍门，热闹气息扑面而来：林茨靠在沙发上把玩银色打火机，克里蒙索双手插兜站在窗边。
鹿几扑上来抱住她的胳膊：“老爷！我们把法杖碎片带回来啦！”
斯图加特看向鹿几身后的木箱，她本只想让他们找线索，没料到真能带回碎片。
“没受伤吧？”她揉了揉鹿几的头发。
“没有！我超厉害的！”鹿几眼睛亮晶晶的，“不过我们遇到了个可怕的人——梅菲托斯。”
斯图加特眉头渐皱。
梅菲托斯……这个名字她有点印象，千年前黑死病基本消失后，五大种族的领导人曾有过一次会面。当时梅菲托斯也在场，只是那时他的身份貌似只是什么……大团长，按鹿几的说法他怎么都该是个长老。
“箱子我套了防护罩，避免能量泄露。”克里蒙索打断鹿几，“里面的护盾是高阶魔法。”
斯图加特点头，抬手凝聚暗红律能，木箱表面的淡绿色护盾渐渐消散。
克里蒙索上前打开木箱，里面躺着半根通体漆黑、残破不堪的法杖，顶端的龙头和水晶宝石早已不见。
他伸手想去拿，被斯图加特喝止：“等等。”
“不对劲。”斯图加特眉头皱得更紧，“梅林的法杖千年前就该随他自断废除魔力而消失，德鲁伊神木所制的法杖坚不可摧，不可能腐烂成这样。”
她凑近木箱，看清表面暗黑色附着物时，倒吸一口凉气：“是病毒。”
“什么？！”林茨和鹿几同时惊呼，脸色骤变。
克里蒙索神色也沉了下来。
“这根法杖绝对不能交给安，也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斯图加特声音冰冷，“克里蒙索，带它回实验室，检验成分和来历。”
“明白。”
处理完法杖，克里蒙索拿出体检仪器：“领主大人，例行体检。”
斯图加特伸出手腕配合。
“魇的力量已彻底消退，身体指标基本正常。”克里蒙索说，“但你不能放肆使用力量，得循序渐进，避免反噬。”
“我知道了。”斯图加特收回手腕。克里蒙索补充道：“放心，不会再性别错乱了。”
送走三人，斯图加特想起实验室还有文件需谢切诺夫签字，刚到门口就看到冯拿着报表：“找谢切诺夫？他在大门那边带学生参观，学生们不守纪律，他正在处理。”
斯图加特朝大门走去，远远看到空地上二三十个穿统一制服的学生列队吵嚷。
苏抱着胳膊站在队伍前，脸色阴沉，身边的文职人员拿着名单想说话，却被嘈杂声盖过。
斯图加特放慢脚步，在树荫下看着。“吵什么！”苏陡然拔高声音，“这里是国家级科研中心，不是游乐场！军训没教过纪律吗？”
“全体向右转！”
学生们连忙照做，唯独一个矮个子男生慌了神，竟向左转去。
“你！”苏指着他，“军训干什么去了？连左右都分不清楚？！”
男生吓得哆嗦，转身时险些摔倒。苏忍不住捏了捏鼻梁。
斯图加特看着他这副模样，眼底闪过笑意。
有学生瞥见她，偷偷张望。
苏呵斥道：“看什么！注意力集中！”顺着目光回头，看到斯图加特时，他愣了一瞬，怒火瞬间熄灭，只剩尴尬。
他吩咐学生们站好，快步跑到斯图加特面前，语气柔和：“你怎么来了？”
斯图加特递过文件：“有文件需要你签字。”
苏快速扫过，签下名字递还。
“你刚才那样子，像我们刚见面时。”斯图加特打趣道。
“是吗……”苏眼神茫然一瞬，随即回神。
“嗯，那时候你也这么凶。”斯图加特点头。
苏眼神暗了暗，转头看了眼学生们：“我还得处理这里的事。”
“知道了。”斯图加特收起文件，挥了挥手，“我先去练琴了。”